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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与杨绛的幽默故事

  • 作者: 内涵女神苏晴儿爷
  • 来源: 数月亮
  • 2021-01-15
1932年,22岁的杨绛在清华园偶然碰见了钱钟书。若干年后,杨绛说,“他穿一件青布大褂,一双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大眼镜,一点也不翩翩。”(杨绛 《记钱钟书与<围城>》)
杨绛本来是东吴大学的学生,因东吴大停课,学生借读北平高校,杨绛才来得到清华。这般的阴差阳错,只能说他俩有姻缘在。更有意思的是,这种偶遇实在是偶的巧极,杨绛的父亲杨荫杭和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都是无锡的名士,张謇曾把两人称为“江南才子”,江南才子们风流会友自然是往来不绝的,杨绛和钱钟书偶然一遇,再偶然一谈,方才知道,世交不说,原来早在十多年前,8岁的杨绛就曾经跟随父亲拜访过钱家,那时的钱钟书在庭院里跑闹打跳的时候未必注意过这么一个来造访本家的女孩子。可当下一想,却觉得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后来杨荫杭曾打趣杨绛说,“阿季的脚下拴着月下老人的红丝呢,所以心心念念只想考清华。”
这巧缘,再加上两人文采的惺惺相吸,钱钟书和杨绛的恋爱,自然也不胫而走,流传于整个清华园了。当时清华女少男多,而女生多住在“古月堂”,因此男生们有事没事都往那里跑去,情侣们也“每于夕阳西下,俪影双双徘徊于西园道上。”为钱作传的汤晏笔调诙谐的说钱杨二人恐怕也是其中一对。
夏志清说钱锺书“才气高,幽默,很会讽刺人。他什么人都看不起,当时联大的教授恨他的也不少。他虽然一方面仍是谦虚,但是恃才傲物。”这样的钱钟书,他的恋爱如果乏善可陈,与众雷同,那不免于泯灭可惜。但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看看《围城》就知道了,什么事放到他手上,就消腾不了。
钱在清华的朋友许振德曾经说说,“钟书兄每将其恋爱经过逐一相告,并朗诵其情书佳作。”(许振德《水木清华四十年》)这种得意于自己情书文采,倒是不稀奇,可隐私的情书也能当众宣读倒是钱钟书过人之处。假使有人以此打趣杨绛,不晓得杨绛会不会诧异。这一时期的钱钟书“好义山、仲则风华绮丽之体,为才子诗,全恃才华为之”,因此“写了很多有李义山风味的爱情诗。”(汤晏《一代才子钱钟书》)他有一组《壬申年秋杪杂诗并序》就存留了写给杨绛的情诗,大抵可以窥见些风貌。
一首说,“缠绵悱恻好文章,粉恋香凄足断肠。答报情痴无别物,心酸一把泪千行。”钱才子诗意虽浅白,一番真情却是谁也不能怀疑得了。又一首说,“困人节气奈何天,泥煞衾函梦不圆。苦两泼寒宵似水,百虫声里怯孤眠。”这是情诗的老调,因天而感人。
当然,钱钟书最让人诧异的就是写情诗用宋明理学入词,真是绝想妙想,当然也古怪的可以。他自己对这一创举也很是自负,说“用理学家语作情诗,自来无第二人。”(吴忠匡《记钱钟书先生》)
这样的句子,我在别人写的传记里面找到几条,比如“除蛇深草钩难看,御寇颓垣守不坚。”据说,这是以蛇比做相思,取捉摸不定,难以自持的意思。做法倒是新奇,可总觉得不像情诗。当年的杨绛看到这样子的情诗,赞叹之余恐怕要有点苦笑。

汤晏说《围城》实际上很间接的说了钱杨的恋爱。除了书的写作年代基本契合以外,还透露了一个小故事。有人曾当面问过钱钟书,说《围城》里的人都被他讽刺过,唯独“唐小姐例外”,最后也只是“fadeout”,这是什么原因。钱钟书听完狡黠的反问,“难道你的意思说,唐晓芙是我的dream-girl?”
钱钟书和杨绛的书信不是很勤快,如《围城》里描写的方鸿渐和唐晓芙一样,不过是“见了七八次,写给她了十几封信,唐小姐也回了五六封。”放到现实中,假使杨绛回了五六封信,那么有一封肯定落到了钱老爷子钱基博手上,老先生三下五除二坦坦然的拆封一阅,见杨绛信中说,她和钱的事,自己同意没用,需要双方父母兄弟欢喜才好。老先生看这女孩子通情达理,心里一高兴竟绕过钱钟书直接给杨绛去信一封,把杨绛夸奖了一番。这种事情,说起来都让人忍俊不禁,这一家子可真是出奇人。
至于杨绛的父亲更是有意思的紧,和女婿钱钟书爱好到了一块,本来有个读书的女婿是差强人意,等知晓了这个女婿和自己一样喜欢读字典,一下子就大为赏识。有一次偷偷问杨绛,“钟书常那么高兴吗?”一副欢喜关心的样子。
钱杨在双方家长满意后遂举行了婚礼。杨绛后来回忆说,他们结婚前还有“订婚”一说,很是滑稽“明明是我们自己认识的,明明是我把默存介绍给我爸爸。……可我们还颠颠倒倒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杨绛《车过古战场—追忆与钱穆先生同行赴京》)
婚后,两人即赴英国。在英国期间杨绛怀孕,钱钟书说,“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杨绛《我们仨》)
风雨半个世纪后,1999年,八十八岁的钱钟书从此永远的离开了杨绛。四年后,杨绛写出了一本散文集《我们仨》,来追忆他和钱钟书的故事,风传一时,人人争相阅读,在书的开头杨绛说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我和锺书一同散步,说说笑笑,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幕,苍苍茫茫中,忽然锺书不见了。我四顾寻找,不见他的影踪。我喊他,没人应。”后来她把梦告诉钱钟书,埋怨钱钟书不等她让她惶急和孤凄,钱钟书说,“那是老人的梦,他也常做。”(杨绛《我们仨》)
这是老人的梦,被杨绛冒冒失的说了出来,而钱钟书则长久的埋在心底。因为钱钟书知道有一天当他们在古驿道上走散时,这便成了一个真的“长达万里的梦”,他要比杨绛更加勇敢的面对。
当年在和杨绛热恋时,钱钟书曾经写下一首诗,
良宵苦被睡相谩,猎猎西风测测寒。
如此星辰如此月,与谁指点与谁看。
我长时间的念着最后的两句,于是久久地不能停下。



  1935年,钱钟书决定参加出国留学的考试。当时报名人数总共近300人,结果被录取的只有24人。在这24位被录取者当中,钱钟书不仅是唯一的英国文学专业录取生,而且总成绩最高。钱钟书把已被录取、准备赴英留学的消息,告诉了杨绛,并希望她能陪同一起出国。杨绛知道钱钟书出自读书世家,从小生活在优裕的环境里,对日常生活不善自理,假如自己与他一起出国,可以照顾他。因此,杨绛打算不等毕业,先与钱钟书结婚,再一同出国。

  为了赶在出国前结婚,钱、杨两人决定于1935年夏举行婚礼。新郎新娘身穿礼服,仪表俨然。杨绛后来曾说过:“结婚穿黑色礼服、白硬领圈给汗水浸得又黄又软的那位新郎,不是别人,正是钱钟书自己。因为我们结婚的黄道吉日是一年里最热的日子。我们的结婚照上,新人、伴娘、提花篮的女孩子、提纱的男孩子,一个个都像刚被警察拿获的扒手。”此情此景,不禁使人联想到钱钟书《围城》中描写的曹元朗与苏文纨的婚礼。

  结婚不久,杨绛随丈夫钱钟书远赴英国。此番出国,钱钟书系公费,而杨绛是自费。初来乍到,钱钟书就遭遇“不幸”。据杨绛回忆:“他初到牛津,就吻了牛津的地,磕掉大半个门牙。他是一人出门的,下公共汽车未及站稳,车就开了。他脸朝地摔一大跤。那时我们在老金家做房客。同寓除了我们夫妇,还有住单身房的两位房客,一姓林,一姓曾,都是到牛津访问的医学专家。钟书摔了跤,自己又走回来,用大手绢捂着嘴。手绢上全是鲜血,抖开手绢,落下半枚断牙,满口鲜血。我急得不知怎样能把断牙续上。幸同寓都是医生。他们教我陪钟书赶快找牙医,拔去断牙,然后再镶假牙。”这难免使她想起钱钟书曾常自叹“拙手笨脚”。原来她只知道他不会打蝴蝶结,分不清左脚右脚,拿筷子只会像小孩儿那样一把抓。她并不知道其他方面他是怎样的“笨”,怎样的“拙”。

  牛津大学是英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云集了众多著名的专家学者,在历史上培养了大量的哲学家、科学家、文学家和政治家。牛津大学拥有世界上第一流图书馆,名叫博德利图书馆,钱钟书将其戏译为“饱蠹楼”。早在莎士比亚在世的1611年,英国书业公司就承担了把各种新书(包括重印书)都免费送一本给这个图书馆的义务。钱钟书和杨绛在这里如鱼得水,差不多把业余时间全部泡在读书上面。他们借来一大堆书,涉猎包括文学、哲学、心理学、历史等各种图书,固定占一个座位,一本接一本地阅读,并作了详细的笔记。一副饱学终日、乐此不疲的模样,令人神往。杨绛既不是正式学生,就没有功课,全部时间都可自己支配。她从前还没享受过这等自由。在牛津大学图书馆里,满室满架都是文学经典,坐拥书城,充分满足了她对书籍的“饕餮”之欲。杨绛为自己定下了课程表,一本本书从头到尾细读。能这样读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料理柴米学当家

  在牛津,杨绛为自己和钱钟书租下一处好房子。那里地段好,离学校和图书馆都近,过街就是大学公园。他们先在食品杂货商店定好每日的鲜奶和面包。牛奶每晨送到门口,放在门外。面包刚出炉就由一个专送面包的男孩送到家里,正是午餐时。鸡蛋、茶叶、黄油以及香肠、火腿等熟食,鸡鸭鱼肉、蔬菜水果,一切日用食品,店里应有尽有。他们只需到店里去挑选。店里有个男孩专司送货上门;货物装在木匣里,送到门口,放在门外,等下一次送货时再取回空木匣。他们也不用当场付款,要了什么东西都由店家记在一个小账本上,每两星期结一次账。

  杨绛笑着说:“我们上图书馆或傍晚出门‘探险’需要的食品。店家结了账送来账本,我们立即付账,从不拖欠。店主把我们当老主顾看待。我们如订了陈货,他就说,‘这是陈货了,过一两天进了新货再给你们送。’有了什么新鲜东西,他也会通知我们。钟书《槐聚诗存》1959年为我写的诗里说我‘料理柴米学当家’。”

  在他们住入新居的第一个早晨,“拙手笨脚”的钱钟书大显身手。杨绛因入睡晚,早上还没有醒。他一人做好早餐,用一只床上用餐的小桌把早餐直端到她的床前。居然做得很好,还有黄油、果酱、蜂蜜。她可从没吃过这样早饭!

  杨绛自认为,“我们自理伙食是冒险”。当时她想起曾看见过厨房里怎样炒菜,也学着炒。一次店里送来了扁豆,因为不识货,一面剥,一面还嫌壳太厚、豆太小。她忽然省悟,这是专吃壳儿的,是扁豆,于是便焖了吃,颇为成功。店里还有带骨的咸肉,可以和鲜肉同煮,咸肉有火腿味。至于猪头肉,杨绛向来认为“不上台盘”的:店里的猪头肉是制成的熟食,骨头已去净,压成一寸厚的一个圆饼子,嘴、鼻、耳部都好吃,后颈部嫌肥些。还有活虾。她很自信地说:“得剪掉须须和脚。”

  她刚剪得一刀,活虾在她手里抽搐,她急得扔下剪子,扔下虾,逃出厨房,又走回来。钱钟书问她怎么了。

  她说:“虾,我一剪,痛得抽抽了,以后咱们不吃了吧!”

  钱钟书跟她讲道理,说道,虾不会像你这样痛,他还是要吃的,以后可由他来剪。

  就这样,他们玩着学做饭,觉得很开心。钱钟书吃得饱了,也很开心。

  那段时候,她们夫妇俩真的很快活,自己打出了一个美好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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