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过生日,外祖父却要远去,他说,他回到老家就不来了。临行时,他扔下一百元说:“这可能是最后一给你过生日了,以后你过生日的时候在哪也不一定,把钱拿上买点吃的。”我拿着钱,把钱塞到外祖父的口袋里:“我怎么能要您的钱,您老了,不挣钱,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您得收着。”“这是哪的话?一百元我还是给的起的。”外祖父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掏出来硬塞给我,我们俩就这样推辞着,在一旁的母亲见了也说道:“你把钱收好,你人老了,更要补身体,把这钱拿上路上买点啥。”最后在我和母亲的劝说下,外祖父终于把钱收着了。
外面正下着雨,天空灰蒙蒙的,好像也在惜别这位白发老者母亲让我送外祖父,可我不情愿,而外祖父也说道:“不用送了,坐公交车就能到,我一个人去就以。”在母亲的再三要求下,我去送外祖父。
我和外祖父先去舅舅家取行李,路上雨下的还不小,我于是撑开伞给外祖父遮雨,由于伞太小,容不下我和外祖父,我就把伞撑在外祖父头上,外祖父见了说“不用管我,我穿的厚你穿那么薄,把自己管好。”我笑道:“没事,我淋点雨不算啥,您老了小心感冒。”于是在一把只能容下一个人的伞下,祖孙俩在雨中走着。
到了舅舅家,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外祖父抱着舅舅家的孩子时而亲吻一下,时而对着对着他说话,那小家伙也像全都听懂似得把头紧紧贴在外祖父脸上,望着外祖父花白的头发和临走时对小孙孙的不舍,让人顿时觉的心酸。该出发了,到门口时小家伙竟然伸出手给我们再见,而外祖父一遍遍地给舅舅叮嘱着要舅舅把孩子管好,不要担心他。
在外祖父几次不舍的张望后,我们上了公交车,我问外祖父:“您真的再也不来了吗?”外祖父望了望我“现在条件好了,方便的很,坐火车几个钟头就到了,想来的话就来了。”外祖父说这句话显然是在自我安慰,也好像是在安慰我,他是为了给舅舅少添些麻烦才回去的。我们一路上聊了许多,大多是关于我的学业,他叮嘱我要好好学习,不要再贪玩要我听妈妈的话。
分别的这一刻还是到来了,我真的有点不舍了,我怕看见外祖父离去时瘦弱的身影,我怕看见外祖父离去时脸上挂满泪水。我呆呆地望着外祖父,看着他沧桑的面容,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我抬头仰望天空,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我目送外祖父上车,外祖父吃力地拿着行李一摇一晃地走向火车,外祖父回头招了招手,叫我回去慢一点,望着外祖父蹒跚的步伐,我的眼泪簌的流下来了,我来送外祖父时,我是多么不情愿,而外祖父却如此关心我,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自私。
外祖父让我回去,我却站在站台上任雨水淋湿我的衣服,我目送这列火车缓缓开动,直到火车在蒙蒙的雨中消失,再也望不到了,我才离开。外祖父热爱这个城市,他关心家人,把无尽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小孙孙,他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留在他们热爱的城市,他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事业有成,不再为生活四处奔波。外租父带着这些希望离开了,他多想留在城市,留在自己的小孙孙身边看着他长大但是,他不能,他知道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外租父虽然不在我的身边,但我觉的他依然在这里,因为他的爱和教诲就像外面的雨一样绵绵不断地打在我心里,滋润着我的心田,而外祖父在乡下,也许会想念这个他所热爱的城市,或者想念着自己刚满一岁的小孙孙,他也许在那个小山村里,独自承受着那份孤独,但他只能做的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他所爱的人,他所爱的城市。